小島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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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島14
周郁知聽說海南有座佛寺很靈驗，他每日清晨就在門口等著寺廟大門開，做第一個上香的客人。他想，佛祖總有一天會聽見他的祈願。
他想讓葉檸醒來，讓葉檸陪他走過春夏秋冬。
回醫院的路上，他刷到朋友圈，才知道荊北下雪了。雪花很漂亮，銀白銀白的，掛在枝頭的還有冰碴，是水滴的形狀。
他快步回到醫院，他想給葉檸看一眼，告訴她，荊北下雪了，她該醒來了。
回到病房，周郁知發現葉檸床上沒了人，只有一片枯黃的落葉飄落在潔白的被子上，很是肅靜。
周郁知心頭有不好的感覺，回頭去找護士，卻看見了坐在輪椅上慢慢過來的葉檸。
四目相對，就像小時候拿著兩粒打火石躲在黑暗裏輕輕摩擦了一下，產生微弱的火光，卻讓人欣喜不已。
周郁知慌張，緊皺的眉頭瞬間松開了。
佛祖聽到了他的禱告，她醒來了。
葉檸相視一笑，她的整張臉已經蒼白得看不出血色，只是蒼白，還有虛弱，渾身散發著將死之人的氣息。
周郁知有很多話想和她說，可在看到葉檸的笑時，卻不知道說什麽好了。
“周醫生。”葉檸叫他，“能幫忙推一下嗎？”
周郁知喉嚨梗塞，許久才嗯了一聲，他盡量裝出一副平日裏的樣子，走到葉檸身後把她推回病房裏。
“是落葉。”葉檸把被子上的葉子撿起來，兩指手指撚住葉柄，輕輕地轉動著，“人的一生就像一片葉子，有的因為各種原因提前從樹上掉落，而有的就像這片枯黃的葉子，等到葉黃，風自然而然就會吹落它。葉子的命運，向來是聽天命，沒有人能改變。”
她說了這一段話，是在說落葉，也是在說自己，自己就是那片綠色的葉子，提前從樹上隕落。
“我無法決定落葉的結局，但我想，最後一次把握自己的命運，尋找落葉的最終位置。”葉檸說，“我們去找無人島吧。”
周郁知看著葉檸手裏的落葉，很久沒說話，他拿過落葉：“好，我們去為落葉找最美的落地點。”
很幸運，那位博主回覆了葉檸的評論，他們得知了無人島的位置，距離這裏差不多一天就能趕到，是海南島邊界上的一座小島，地方比較偏僻，要跨越山村才能到達，路途曲折。
啟程那天，距離冬天還有三天。
他們就像之前那般，周郁知開著車，葉檸躺在後座睡覺。
葉檸看著周郁知的背影，在年少時，她曾經看過無數他的背影，她駐足在遠處，看著他遠去。
她也跟蹤過他，踏著他走過的地方，她以為她這樣就能站在他的身邊。
恍然之間，她的眼睛朦朧了。
葉檸想多看幾眼他，她害怕以後就再也看不見周郁知了。她又害怕，周郁知以後把她忘記了。就像青春裏，他從來沒記住過她。
這一路上，他們沒有說過一句話。
這樣安安靜靜的環境才是他們相處的常態。
他們停下車，坐在馬路上吃飯。
那邊是大海，葉檸一直覺得海浪起伏的聲音很像掛在樹上的風鈴，風一吹，整整齊齊地響起。
她不由得期待起無人島。
又擔心這座無人島，不是他們尋找的那座。
葉檸又問周郁知：“你真的相信無人島存在嗎？或者，你所見到的無人島，真的是所謂的無人島嗎？”
“相信。”周郁知說，“你存在，它就一定存在。”
葉檸輕笑了一聲，很平淡地說：“周醫生，我們在一起吧。”
我們在一起，談一場三天的戀愛。
“我知道我很自私。”葉檸鼻子酸了，“可我等不到找到無人島的那一天了，我想和你在一起，是真的很想。”
從大學，甚至是高中，她就想了。
做周郁知的女朋友，是多難得的一件事。
周郁知看著她，溫柔得似吹拂的海風：“好啊，女朋友。”
“謝謝你，周醫生。”葉檸看著他，淚水不知不覺就落了下來。
周郁知用指腹擦掉她落下的眼淚，糾正道：“是男朋友了。”
看著葉檸蒼白的臉色，即使是三天，他也想要好好的愛她一場，就在秋天的末尾，他們談一場熱戀，做著情侶該做的事，看著秋天過去，等著冬天，等著死亡降臨，然後他為她殉情。
“你要記得我。”這是葉檸第二次說這句話，只有葉檸知道，她有多麽害怕周郁知忘記她。
她親了一下他的臉頰，落下一個淺淺的口紅印，似乎就這樣給她標記了屬於她的記號，就像吻在他的心臟上，給他私人標記。
沒有想到有一天，他們真的在一起了。
風大了，他們回到車裏。
葉檸有些困了，迷迷糊糊的看見自己的過往，似乎全部光陰都與周郁知，她的男朋友有關。
他們在一起了，葉檸恍然之間有些不敢相信。這一切就像一場夢，迷幻且不真實，她清醒了一下，對著駕駛座上的周郁知說。
“周醫生，如果這一場夢，請不要讓醒來。”說完，她睡了過去。
她沒有聽見周郁知的回答。
“如果這是一場夢，那我們都不要醒來。”
翻越幾座山，他們終於到達無人島的附近。這裏很偏僻，幾乎沒有人，他們好像又斷了線索。
葉檸一下車就咳嗽起來，她現在渾身都感覺軟綿綿的沒有力氣。她問周郁知：“我現在是不是很醜？”
周郁知給她圍上紅色的圍巾，把她抱在懷裏說：“你很好看。”
葉檸捶了他一下，笑得顫起來：“情人眼裏出西施嗎？”
“嗯。”周郁知也笑了，打趣著說，“我的情人是全天下最美的。”
車子停在路邊，因為前面有一戶人家，他們打算過去看看有沒有人，他們打算去問問能不能接住一晚上，在這種山村裏，還有人居住真的很難得的事。
葉檸看著這種四合院的老房子，覺得很有趣。
她走上前，輕輕扣著門環，鐵門環落在木門上，這種聲音，她以前只在電視上聽見過。
不一會兒，裏面傳來腳步聲，葉檸回頭看周郁知，笑了笑說：“我們運氣真好，裏面有人。”
“嗯。”
開門那一瞬間，葉檸看見這家房子的主人，覺得很眼熟，卻有想不起在哪裏見過。
老人看了兩人一眼，疑惑地看著他們。
“老人家，天色晚了，我們能借住一晚上嗎？”周郁知問老人。
老人聽了他們的話，然後很熱情地邀請他們進來，又招呼另一位老人說：“老婆子，是兩個借住的年輕人，今晚熱鬧咯！”
老婆婆手裏還逮著一只雞，笑嘻嘻地出來看周郁知和葉檸，很高興地說：“好嘞，小夥子長得真俊。”
老婆婆又看到一旁的葉檸，葉檸也看著老婆婆。
葉檸終於想起他們在哪裏見過了，那時他瞞著周郁知來海南島，車上那兩位老人就是他們。
老婆婆也認出了葉檸，喜笑顏開道：“小姑娘，是你。”
她攙扶著葉檸進房間裏，給她熱了水，然後放在熱水袋裏，讓葉檸好好坐著，看會電視。
葉檸坐在房子裏，這裏有很多間房子，每間房子都打掃得很幹凈，庭院裏種了很多花和樹，連水也是井水，就好像生活在古代一樣。
據老婆婆說，他們還種了很多果樹。
老婆婆招呼著老爺爺去摘點水果回來。葉檸讓周郁知也和老爺爺一起去摘，葉檸坐在藤椅上，藤椅搖晃了幾下，葉檸覺得仿佛過了好久，這一生便過去了。
要是她能活著，她也想生活在鄉村裏，蓋一間房子，種很多的花和樹，春天看花開，夏天看綠葉，秋天看落葉，冬天看枝頭，年年覆年年。
老婆婆打趣著說：“那小夥子喜歡你得很啊。”
葉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：“是……嗎。”
“可惜，他遇見了我。”
遇見了一個糾纏他的人。
“我得了癌癥，不久就要離開了。”葉檸坦然地說。
老婆婆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。葉檸的身體狀況常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了，更何況，之前老婆婆記憶中的葉檸，天真活潑，哪像現在這般臉色蒼白，毫無生氣。
老婆婆眼睛突然一酸，她覺得可惜，這麽好的一個姑娘，怎麽就生病了呢。
“沒事的，你要相信奇跡，說不定某天你的癌癥就能治好了。”老婆婆笑著說。
老人的笑總是很有感染力，特別是老婆婆這種愛笑，又很精神的。葉檸感覺，身體都好了不少。
“嗯，相信奇跡。”葉檸也笑了。
“這就對了嗎，多笑笑。笑一笑，十年少。”老婆婆一直在鼓勵著葉檸，對她說著，要相信奇跡，說不定她就是那個奇跡，人生要有希望才能活得長久。
老婆婆說，希望就是奇跡。
“人啊，對生活得有盼頭的，有盼頭，哪天都是好的，有盼頭，奇跡就會出現。你和他好好過日子，某天，說不定病就好了。”老婆婆說。
“真的會有奇跡嗎？”葉檸問。
“會啊。”老婆婆講了一個故事，是關於她和老爺爺的故事，“我以前掉入海裏，我以為我差點死了，結果後來被老頭子給救了。”
“其實那事，真的就挺離譜的。我和老頭子隔得很遠很遠，我沈得很深很深，可老頭子還是把我給我救上來，我當時就決定這輩子跟定他了。”
“其實吧，我知道那老頭子之前就喜歡我，我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門外的老爺爺和周郁知進來了。
老爺爺又和老婆婆拌嘴道：“又提這些舊事，我當時才沒有喜歡你呢！”
他們在那裏拌嘴。
周郁知走到葉檸旁邊，手裏拿著一個柚子，柚子香彌漫在空氣裏，讓人舒心。
葉檸抱住柚子，眼裏很驚喜，她沒有想到周郁知還記得上次沒有吃到柚子的遺憾。
“上次沒有給你摘柚子。”他看著她，眉眼清雋，“這次的柚子會很甜，女朋友，你信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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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醫院的路上，他刷到朋友圈，才知道荊北下雪了。雪花很漂亮，銀白銀白的，掛在枝頭的還有冰碴，是水滴的形狀。
他快步回到醫院，他想給葉檸看一眼，告訴她，荊北下雪了，她該醒來了。
回到病房，周郁知發現葉檸床上沒了人，只有一片枯黃的落葉飄落在潔白的被子上，很是肅靜。
周郁知心頭有不好的感覺，回頭去找護士，卻看見了坐在輪椅上慢慢過來的葉檸。
四目相對，就像小時候拿著兩粒打火石躲在黑暗裏輕輕摩擦了一下，產生微弱的火光，卻讓人欣喜不已。
周郁知慌張，緊皺的眉頭瞬間松開了。
佛祖聽到了他的禱告，她醒來了。
葉檸相視一笑，她的整張臉已經蒼白得看不出血色，只是蒼白，還有虛弱，渾身散發著將死之人的氣息。
周郁知有很多話想和她說，可在看到葉檸的笑時，卻不知道說什麽好了。
“周醫生。”葉檸叫他，“能幫忙推一下嗎？”
周郁知喉嚨梗塞，許久才嗯了一聲，他盡量裝出一副平日裏的樣子，走到葉檸身後把她推回病房裏。
“是落葉。”葉檸把被子上的葉子撿起來，兩指手指撚住葉柄，輕輕地轉動著，“人的一生就像一片葉子，有的因為各種原因提前從樹上掉落，而有的就像這片枯黃的葉子，等到葉黃，風自然而然就會吹落它。葉子的命運，向來是聽天命，沒有人能改變。”
她說了這一段話，是在說落葉，也是在說自己，自己就是那片綠色的葉子，提前從樹上隕落。
“我無法決定落葉的結局，但我想，最後一次把握自己的命運，尋找落葉的最終位置。”葉檸說，“我們去找無人島吧。”
周郁知看著葉檸手裏的落葉，很久沒說話，他拿過落葉：“好，我們去為落葉找最美的落地點。”
很幸運，那位博主回覆了葉檸的評論，他們得知了無人島的位置，距離這裏差不多一天就能趕到，是海南島邊界上的一座小島，地方比較偏僻，要跨越山村才能到達，路途曲折。
啟程那天，距離冬天還有三天。
他們就像之前那般，周郁知開著車，葉檸躺在後座睡覺。
葉檸看著周郁知的背影，在年少時，她曾經看過無數他的背影，她駐足在遠處，看著他遠去。
她也跟蹤過他，踏著他走過的地方，她以為她這樣就能站在他的身邊。
恍然之間，她的眼睛朦朧了。
葉檸想多看幾眼他，她害怕以後就再也看不見周郁知了。她又害怕，周郁知以後把她忘記了。就像青春裏，他從來沒記住過她。
這一路上，他們沒有說過一句話。
這樣安安靜靜的環境才是他們相處的常態。
他們停下車，坐在馬路上吃飯。
那邊是大海，葉檸一直覺得海浪起伏的聲音很像掛在樹上的風鈴，風一吹，整整齊齊地響起。
她不由得期待起無人島。
又擔心這座無人島，不是他們尋找的那座。
葉檸又問周郁知：“你真的相信無人島存在嗎？或者，你所見到的無人島，真的是所謂的無人島嗎？”
“相信。”周郁知說，“你存在，它就一定存在。”
葉檸輕笑了一聲，很平淡地說：“周醫生，我們在一起吧。”
我們在一起，談一場三天的戀愛。
“我知道我很自私。”葉檸鼻子酸了，“可我等不到找到無人島的那一天了，我想和你在一起，是真的很想。”
從大學，甚至是高中，她就想了。
做周郁知的女朋友，是多難得的一件事。
周郁知看著她，溫柔得似吹拂的海風：“好啊，女朋友。”
“謝謝你，周醫生。”葉檸看著他，淚水不知不覺就落了下來。
周郁知用指腹擦掉她落下的眼淚，糾正道：“是男朋友了。”
看著葉檸蒼白的臉色，即使是三天，他也想要好好的愛她一場，就在秋天的末尾，他們談一場熱戀，做著情侶該做的事，看著秋天過去，等著冬天，等著死亡降臨，然後他為她殉情。
“你要記得我。”這是葉檸第二次說這句話，只有葉檸知道，她有多麽害怕周郁知忘記她。
她親了一下他的臉頰，落下一個淺淺的口紅印，似乎就這樣給她標記了屬於她的記號，就像吻在他的心臟上，給他私人標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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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檸有些困了，迷迷糊糊的看見自己的過往，似乎全部光陰都與周郁知，她的男朋友有關。
他們在一起了，葉檸恍然之間有些不敢相信。這一切就像一場夢，迷幻且不真實，她清醒了一下，對著駕駛座上的周郁知說。
“周醫生，如果這一場夢，請不要讓醒來。”說完，她睡了過去。
她沒有聽見周郁知的回答。
“如果這是一場夢，那我們都不要醒來。”
翻越幾座山，他們終於到達無人島的附近。這裏很偏僻，幾乎沒有人，他們好像又斷了線索。
葉檸一下車就咳嗽起來，她現在渾身都感覺軟綿綿的沒有力氣。她問周郁知：“我現在是不是很醜？”
周郁知給她圍上紅色的圍巾，把她抱在懷裏說：“你很好看。”
葉檸捶了他一下，笑得顫起來：“情人眼裏出西施嗎？”
“嗯。”周郁知也笑了，打趣著說，“我的情人是全天下最美的。”
車子停在路邊，因為前面有一戶人家，他們打算過去看看有沒有人，他們打算去問問能不能接住一晚上，在這種山村裏，還有人居住真的很難得的事。
葉檸看著這種四合院的老房子，覺得很有趣。
她走上前，輕輕扣著門環，鐵門環落在木門上，這種聲音，她以前只在電視上聽見過。
不一會兒，裏面傳來腳步聲，葉檸回頭看周郁知，笑了笑說：“我們運氣真好，裏面有人。”
“嗯。”
開門那一瞬間，葉檸看見這家房子的主人，覺得很眼熟，卻有想不起在哪裏見過。
老人看了兩人一眼，疑惑地看著他們。
“老人家，天色晚了，我們能借住一晚上嗎？”周郁知問老人。
老人聽了他們的話，然後很熱情地邀請他們進來，又招呼另一位老人說：“老婆子，是兩個借住的年輕人，今晚熱鬧咯！”
老婆婆手裏還逮著一只雞，笑嘻嘻地出來看周郁知和葉檸，很高興地說：“好嘞，小夥子長得真俊。”
老婆婆又看到一旁的葉檸，葉檸也看著老婆婆。
葉檸終於想起他們在哪裏見過了，那時他瞞著周郁知來海南島，車上那兩位老人就是他們。
老婆婆也認出了葉檸，喜笑顏開道：“小姑娘，是你。”
她攙扶著葉檸進房間裏，給她熱了水，然後放在熱水袋裏，讓葉檸好好坐著，看會電視。
葉檸坐在房子裏，這裏有很多間房子，每間房子都打掃得很幹凈，庭院裏種了很多花和樹，連水也是井水，就好像生活在古代一樣。
據老婆婆說，他們還種了很多果樹。
老婆婆招呼著老爺爺去摘點水果回來。葉檸讓周郁知也和老爺爺一起去摘，葉檸坐在藤椅上，藤椅搖晃了幾下，葉檸覺得仿佛過了好久，這一生便過去了。
要是她能活著，她也想生活在鄉村裏，蓋一間房子，種很多的花和樹，春天看花開，夏天看綠葉，秋天看落葉，冬天看枝頭，年年覆年年。
老婆婆打趣著說：“那小夥子喜歡你得很啊。”
葉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：“是……嗎。”
“可惜，他遇見了我。”
遇見了一個糾纏他的人。
“我得了癌癥，不久就要離開了。”葉檸坦然地說。
老婆婆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。葉檸的身體狀況常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了，更何況，之前老婆婆記憶中的葉檸，天真活潑，哪像現在這般臉色蒼白，毫無生氣。
老婆婆眼睛突然一酸，她覺得可惜，這麽好的一個姑娘，怎麽就生病了呢。
“沒事的，你要相信奇跡，說不定某天你的癌癥就能治好了。”老婆婆笑著說。
老人的笑總是很有感染力，特別是老婆婆這種愛笑，又很精神的。葉檸感覺，身體都好了不少。
“嗯，相信奇跡。”葉檸也笑了。
“這就對了嗎，多笑笑。笑一笑，十年少。”老婆婆一直在鼓勵著葉檸，對她說著，要相信奇跡，說不定她就是那個奇跡，人生要有希望才能活得長久。
老婆婆說，希望就是奇跡。
“人啊，對生活得有盼頭的，有盼頭，哪天都是好的，有盼頭，奇跡就會出現。你和他好好過日子，某天，說不定病就好了。”老婆婆說。
“真的會有奇跡嗎？”葉檸問。
“會啊。”老婆婆講了一個故事，是關於她和老爺爺的故事，“我以前掉入海裏，我以為我差點死了，結果後來被老頭子給救了。”
“其實那事，真的就挺離譜的。我和老頭子隔得很遠很遠，我沈得很深很深，可老頭子還是把我給我救上來，我當時就決定這輩子跟定他了。”
“其實吧，我知道那老頭子之前就喜歡我，我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門外的老爺爺和周郁知進來了。
老爺爺又和老婆婆拌嘴道：“又提這些舊事，我當時才沒有喜歡你呢！”
他們在那裏拌嘴。
周郁知走到葉檸旁邊，手裏拿著一個柚子，柚子香彌漫在空氣裏，讓人舒心。
葉檸抱住柚子，眼裏很驚喜，她沒有想到周郁知還記得上次沒有吃到柚子的遺憾。
“上次沒有給你摘柚子。”他看著她，眉眼清雋，“這次的柚子會很甜，女朋友，你信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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